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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以後 (1-19)作者:阿1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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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6:59: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離婚以後
作者:阿1379
(一)三周年禮物
通過主臥的全身鏡,裘歡觀察自己一身出格的裝扮。
鏡子裡的女人一頭及腰黑髮,巴掌大的臉,星眸俏鼻,身材凹凸有致,用尤物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她還是第一次穿這種布料少得可憐的情趣內衣。
戀愛七年,結婚三年,他們對了整整十年。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親熱。
總得來點新花樣。
希望她的老公還滿意她精心準備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距離他到家還有半小時,得抓緊時間布置。
裘歡跑到客廳,打開電視,用手機投影了一部愛情動作片,還把跳蛋、保險套等藏在茶几下的柜子里。
說時遲那時快,手機鈴聲響起,莫約著時間,他該到家了,她快飛地接了電話,光著腳丫子,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口。
「歡歡,開門,有驚喜。」電話那頭,葉華彬聲音輕快。
裘歡滿腦都是老公說的「驚喜」兩個字,連貓眼都沒看,快速地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男人,他身材頎長,一手捧著束鮮花,一手抱住毛茸茸的泰迪熊,泰迪熊脖頸處掛著一條精緻的卡地亞Love項鍊。
男人看著險些投懷送抱的女人,臉上的神色很複雜。
裘歡像個雕塑一樣站著。
好大個驚喜……
難不成覺得近期冷落了她,特地安排個男人解解悶?
「開心嗎?」葉華彬不清楚自己的老婆險些被陌生男人看光,電話那頭滔滔不絕,「待會兒有個重要的會議,整個部門的人都要加班,沒辦法按時回去了,你先收下禮物,老公後面再補償你哦,愛你!」
老公的聲音一下子拉回她的神志,她渾身像觸電般震了一下。
「嗯,開心。」裘歡應道,單手捂住上半身,兩大團綿乳分量過大,手臂又過於纖細,堪堪遮住乳尖部分區域。
被擠壓成餅狀的乳肉更具誘惑力。
看到這撩人的一幕,站在門口的男人呼吸微微一窒。
要不是她開口說話,他會懷疑她是個高定版的矽膠娃娃。
oh不……矽膠娃娃沒有她身上的質感。
肌膚勝雪,泛著健康的光澤。
「開完會就趕緊回來吧,愛你。」裘歡掛斷電話,目光重新落在陌生男人身上。
賞心悅目。
她腦海里浮現了這個詞。
也不知怎的,大家都有的眼睛鼻子嘴巴湊到他臉上,處處顯得恰到好處,就連頭身比都堪稱完美,簡簡單單的灰色上衣黑色長褲落在他身上愣是給穿出高檔貨的感覺。
拿著東西的手臂,肌肉線條都利落乾淨,讓人有一種捏一捏的衝動。
這年頭,送個快遞的都這麼卷了嗎?
在她注視下,男人目光愈發幽深,充滿了侵略性,仿佛在琢磨如何將她剝光吃進肚子裡。
心裡直犯怵,裘歡催促:「把、把東西給我吧。」
把鮮花遞給她後,他說:「玩具熊有一米四,你拿不了,我幫你送進屋裡。」
音量不大,咬字清晰,聲線深沉,略帶嘶啞,透著撩人的性感。
這麼好聽的聲音,滑入耳里,絕對算享受,如果此時她沒有接近全裸。
裘歡很想拒絕,可觸及到他極具壓迫感的眸色時,不自覺地挪開身子,指引他把東西放在玄關處。
男人把泰迪熊放在玄關處的凳子上,目光自下而上地觀察裘歡白嫩乾淨的腳丫子、纖細的小腿,到勻稱的大腿。
目光凝聚在她腿心的位置。
她竟穿丁字褲,裸露的肌膚看不到任何體毛,像極了傳說中的白虎逼。
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此情此景。
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壞裘歡
她看到自家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合上,連求助鄰居的機會都沒了,恐慌無助感油然而生。
「好了,你、你可以走了。」
手捧花束,裘歡試圖用鮮花遮擋胸部的春光,遮住上面擋不住下面,藏在薄紗睡裙里的腰線順暢緊緻,盈盈一握,更加凸顯胯部的曲線。
她還偷偷地夾緊腿心,腳指頭微微蜷縮,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他看著她因害怕呼吸加速而起起伏伏的乳溝,聲線更低沉了幾分。
「其實……我是來幫你的。」
說什麼狗屁話?
難不成她看上去有那麼欲求不滿嗎?
裘歡白了他一眼,順著他的視線往客廳一看,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從他角度恰好完美無瑕地留意到電視螢幕的內容——快遞小哥和嬌艷人妻正在上演一場酣暢淋漓的肉搏大戰。
(二)今天不一樣
這原本準備給她和她老公看的。
哪想到如今真的遇到,現實中她穿的比電影里更暴露,而眼前的男人沒穿快遞制服。
嗯……還要比裡面的男演員帥得多。
男人的視線愈發火熱,眼見他的臉愈發靠近,智障都知道他想要推倒自己來一場艷遇,裘歡內心慌得一批,表面強裝鎮定。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她腰杆挺得直直的,倒顯得身材更凸出了。
聞言,他勾唇笑了,似是不好笑得太誇張,微微低下頭。
裘歡這才發現她的手機放在門口鞋柜上,剛才為了拿花而擱在上面的。
局勢不妙!
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離危險那樣近。
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透著淡淡的柑橘調香味。
竟然還噴了香水。
「我們來打個賭。」他說。
裘歡望著他不說話,內心祈禱自家老公趕緊回家搭救她。
看穿她心思,他眉眼透著玩味:「即便你給葉華彬打電話,他也不會回來救你。」
他為什麼知道老公的名字?
裘歡疑惑不已,難不成他看了快遞送件人信息?
男人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摁了一連串數字,務必貼心地點擊外放。
電話很快就通了,裘歡連忙喊了句:「老公——唔——」
「救我」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小嘴立即被男人用手捂住了,但她釋放出足夠多的信息來證明身份。
「作弊後果會很嚴重哦。」他柔聲說。
男人唇瓣貼著她的耳蝸,呼出的熱氣就這麼鑽入她耳內。
「唔……唔……」裘歡美眸隔著淚光死死地瞪他。
隨著她的掙扎,後背不停地摩擦男人肌肉結實的胸膛,她能感覺到有個柱形物體正抵住自己股溝的位置。
「老婆?老婆?!」電話那頭的葉華彬發現老婆用了陌生號碼給自己打電話,有些詫異,一開始覺得她可能遇到危險,後來又認為她在家,不會發生什麼事,最大機率是在催他回家,喊裘歡名字兩下後,急匆匆道,「老婆,還有緊急的工作要忙,先不說了哈,晚點給你回電話。」
他掛了電話。
他竟然掛了電話!
怎麼會這樣?!
裘歡一臉難以置信。
俯視她小表情,男人露出欠揍的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願賭服輸。」
手掌驟然傳來劇痛,痛的他臉色微變,快速鬆開懷裡的女人。
如果不是反應快,肉都要被她咬掉。
男人的表情極其難看。
觸及她明明害怕得要死,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仍死撐著不哭泣的小臉,他微微蹙起眉宇。
「和你賭什麼了?我有說賭輸了跟你睡麼?!」
裘歡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故作鎮定又暗藏恐懼和厭惡的眼神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可不是嘛,欺負人家一個人,還強迫人家和他打賭。
「就因為我穿的少,你就覺得我在勾引你?就覺得我很需要你?」裘歡氣在頭上,小嘴不依不饒起來。
男人倒也不惱,看向客廳兩人的婚紗照,眸光觸及葉華彬的照片時,微勾唇角:「他要是愛你,就不會在結婚紀念日這天放你鴿子。」
本就流血的小心臟這下子疼得更厲害了,裘歡深吸一口氣,壓下羞憤的情緒,打開了大門,朝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時間仿佛變得緩慢,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自願離開,但如果他不走,她也可以跑出去向鄰居求救。
這個鬧劇本不在男人的計劃里,他慢悠悠地邁開大長腿,還沒站穩,一股力道從身後襲來,他往前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個狗吃屎,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男人掏了掏耳朵。
又是一個為了愛情沒有尊嚴的蠢女人。
.
合上門的瞬間,裘歡緊繃的弦鬆了下來,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緩過神來的第一件事給老公打電話,她正醞釀著怎麼和老公訴說自己死裡逃生,手機那頭傳來葉華彬怠倦的聲音:「老婆,我還在開會,要很晚才能回去,別等我了,你先乖乖休息哦。」
「可以快點回來嗎?我……我……一個人在家,好害怕。」裘歡緊緊攥住手機。
「一直都一個人在家,有什麼好怕的。」
「今天不一樣……」
「怎麼會不一樣呢?」
裘歡不再說話。
葉華彬調整了態度,低聲哄道:「乖啦,結婚前我們說好的,老公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如果老公工作有閃失,哪來的小錢錢給你花呢?」
「……」
她滿腔訴說的熱情被徹底澆滅。
葉華彬以一句緊急的「領導叫我,不說了,老公愛你」來掛斷電話,看著黑屏的手機螢幕,裘歡後背一陣發涼。
隱約間,她感覺自己的生活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並沒有做好準備。
想到什麼事般,裘歡腦海靈光一現,抓起放在餐桌鮮花里的卡片,通過美團搜索花店名字,成功聯繫上花店工作人員,當她追問快遞員身份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今天送花的快遞員在路上撞到一輛車,腿受傷了,車主好心地幫他送貨。
他們並不知道車主的姓名和聯繫方式。
排除了那個男人不是快遞員,依舊沒什麼卵用,裘歡強行打醒精神,重新收拾了家,把放在玄關處的泰迪熊拿進客房,客房床上躺著個一模一樣的熊娃娃——她去年的生日禮物。
就連掛在泰迪熊上的卡地亞項鍊的款式都是一樣的。
他要是愛你,就不會在紀念日這天放你鴿子了。
想起那個男人自信篤定的話,她眼圈泛紅,嘴唇顫抖。
(三)揉捻陰蒂
不會的,他只是太忙了。
裘歡揚起臉,把淚意逼進眼眶,跑去洗澡。
她在床上等葉華彬回家,不知不覺睡著了,再度醒來已是半夜,身邊多了一個人。
看到老公睡得一臉安穩,裘歡準備伸手摸摸他臉。
突然,他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彈出一條簡訊。
不會是垃圾廣告吧?
三更半夜的,營銷人員都這麼拼麼?
好奇心驅使下,她躡手躡腳地爬下床,用他指紋解鎖手機,看到了簡訊內容。
——睡不著,想你了~
發件人只有一個簡單的英文備註:LH。
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聊天記錄。
這句話怎麼看都覺得曖昧,裘歡自認智商還夠用,發這條信息的一定是某個肖想自家老公的女人。
緊接著,又有新信息。
——希望快到上班時間。
裘歡氣得臉都綠了。
敢情這女的還是他同事!
她鮮少檢查葉華彬手機,當晚翻看了他最新的簡訊、微信、QQ、乃至微博、知乎、豆瓣,找不到半丁出軌的證據,從而得出一個結論——那個女人單相思,厚顏無恥地糾纏她老公。
思索許久,裘歡決定主動出擊。
她和往常一樣早起,花一個小時做了豐盛的早餐,有海鮮粥、水煎包、雞蛋火腿三明治,連喝的也準備了三樣,分別是藍莓酸奶、營養豆漿和鮮榨果汁。
葉華彬習以為常地各吃一點,臨走前和裘歡吻別。
在別人眼裡儼然一對恩愛小夫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在他出門後,裘歡去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材料,炮製一頓精緻的愛心便當後快速地洗澡化妝,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門。
葉華彬在當地一家龍頭遊戲公司工作,她知道他在裡面擔任的崗位是遊戲引入商務經理,其餘一概不知。
當她邁入市中心5A級寫字樓大門時,有種劉姥姥走進大觀園的錯覺。
說她是劉姥姥也沒錯,她一畢業就當了全職家庭主婦,只因為他說捨不得她拋頭露臉,朝九晚九——這個家有他養。
進電梯前要刷卡,裘歡準備向葉華彬打電話求助,身後傳來一聲嫂子?
叫她嗎?
裘歡轉身,看到一個長得很醒神的小伙子,剃著寸頭,單眼皮,高鼻樑,輪廓清晰,休閒打扮,流露出一股乾淨利落又青春陽剛的氣息。
「你是……?」她遲疑。
「羅明哲,彬哥去年晉升,請同事們聚餐,我們見過的。」年輕小伙露出整齊亮白的牙,貼心地問,「我出去吃午飯呢,你要找葉哥嗎?他在二十樓,我幫你刷卡。」
在羅明哲的幫助下,裘歡順利通過門禁,眼見電梯要合上,她急忙趕過去:「等一下!」
電梯門徐徐打開,裘歡在心裡嘆一句這世道還是有好人的,沒來得及笑開顏,瞳孔倒映出一張俊秀的容顏。
那個險些強推她的男人竟然出現在眼前。
他正朝她微微一笑。
裘歡像被施了「定身咒」,四肢僵硬,雙腿幾乎無法走路。
「進不進的啊?不進就別擋路!」
後方傳來的急躁催促聲拉回裘歡注意力,轉身往後看,五六個衣著光鮮的職場人都在等著進電梯。
就在電梯門重新合上的瞬間,她纖細的手腕被人狠狠地抓住,大力地往裡一扯,險些跌入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
「站穩了。」他在她耳邊輕聲提醒,呼出的熱氣拂過她脖頸。
察覺她的耳朵變紅,蓄在他唇邊的弧度更深了幾分。
不需要看他,裘歡都捕捉到他語氣里的捉弄,身體不自覺地後退,試圖和他保持距離,可跟在她身後進來的一群人已經霸占了電梯的剩餘空間,她只能緊緊地挨著他,擠在電梯角落裡。
裘歡一手拎著飯盒,緊繃神經,暗暗地祈禱快點到20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和她作對,電梯幾乎每一層都有人出去,再進來。
突然間,手機振動了下。
她從單肩包里掏出手機,螢幕彈出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簡訊:很怕我?
裘歡先是感到莫名其妙,隨後記起什麼般,往身邊一看,對上他蓄滿笑意的黑眸,倒抽一口氣。
簡訊……他發的?!
他他他怎麼會有她的手機號碼?!
男人的目光觸及裘歡因驚訝而微張的嫣紅小嘴,眸色驟然轉深,左手又用手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再這樣看下去,我會忍不住……想操你。
這這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裘歡怒火中燒,卻再也沒有直視他。
本以為自己乖乖聽話一切就過去了,臀部被溫熱的手掌覆上,左右摩挲,動作緩慢又色情。
用腳趾頭思考,都能知道罪魁禍首是他。
有病吧!?
裘歡惱怒地瞪向他。
緊接著,她收到他簡訊:都說別看我了,就這麼想被我操嗎?
她感覺自己被釣魚執法了。
見她不理自己,男人臉上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神情,身材頎長,衣冠楚楚,誰又能想到他的右手已經探入身邊女人的裙底,手掌慢慢地撫摸她大腿內側,肆意感受她身上絲毫不亞於嬰兒的嬌嫩肌膚。
不同於他的鎮定自若,裘歡內心有十萬個草泥馬在狂奔,原先嫩白的小臉染上一大片紅霞。
像是羞紅了臉,但男人知道,純粹被氣的。
他勾起唇角,手指順著她股溝蜿蜒,隔著薄薄的內褲布料往中間的肉縫一壓,如願看到她瞠大黑白分明的眸子,但他不滿足於此,指尖繼續探索,快速地找到她敏感的陰蒂,重重地摁壓下去。
突如其來的刺激令裘歡險些叫出聲,好在及時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是魔鬼嗎?
竟敢大庭廣眾之下猥褻她?!
通過她臉上的表情得知她在罵自己,男人挑起眉,摁住小陰蒂的指腹繼續用力,在上面打轉。
(四)指奸
尖銳的快感以蠻橫的姿態襲向陰蒂,裘歡身子不受控制地輕輕一顫,不小心驚動了站在她前方的陌生男人,他轉身回頭,目光觸及她嬌美的容顏,臉上的不耐煩被驚艷取代,自以為很紳士地問道:「怎麼啦?不舒服嗎?」
此時的裘歡滿臉潮紅,美眸蒙上一層水霧,像求助、難受、羞澀、生氣……渾身散發著無辜又脆弱的氣息,輕而易舉地讓男人騰升出一股蹂躪她的衝動,不自覺地滑動喉結,咽了咽口水。
還沒來得及打發他,裘歡漆黑的瞳孔險些瞪出眼眶。
藏在私處的大手無法無天地撩開她底褲的邊緣,修長的手指探向肉縫,如願地摸到濕意,男人俊臉露出促狹的笑。
沾滿滑膩淫液的指尖一抹,更加順滑地摁捻那顆充血勃起的陰蒂。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每觸碰一下都帶來電流般的快慰,逼迫裘歡需要大力地捂住嘴巴,才不至於叫出聲。
「人家問你話呢。」罪魁禍首插了一句。
「……」
他不是人,鑑定完畢。
被趕鴨子上架,裘歡深吸一口氣,盡最大力量調整狀態,朝前方試圖引起自己關注的多餘男人艱難地搖搖頭,算是應了他的問題。
說時遲,那時快,玩弄小陰蒂的手指移向肉縫,撥開濕潤的貝肉,緩慢地插入陰道,仔細地摩挲軟嫩的壁肉,在探尋到某個黃豆粒大小的肉珠後,蓄在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快速地用力摁壓那裡。
沉悶的電梯里響起一聲女性短促又壓抑的悶哼聲。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裘歡。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裘歡不知所措地瞪他,罪魁禍首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仿佛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玩弄她嫩穴的手卻並沒有因此停下動作,萬分惡劣地抽插起肉縫,攪出更多的液體。
在老公的公司電梯里,所有人注視下,被其他男人玩濕了穴,堪比大型社死現場。
她緊張害怕,又感到刺激,舒服。
因為恐懼,每一寸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放大了小穴傳來的快感。
這種隱蔽的刺激感不亞於被肉棒操到高潮。
皮膚在一寸寸地發麻,束縛在內衣里的乳尖逐漸發硬,她渾身急需更多的愛撫。
就在裘歡以為自己繃不住的時候,眼前掠過葉華彬的臉,過往的甜蜜湧上心頭,剎那間,滔天的內疚戰勝了慾念,她右手抓緊飯盒保溫袋,仿佛在抓住殘留的理智,喉嚨發出一連串類似咳嗽的聲音:「抱、抱歉,我感冒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定程度化解了尷尬的場面,很多人走出電梯,騰出多餘空間,裘歡以接近逃生地速度跟在人群後面。
就算還沒到20樓,她也要離開這個地方,選擇換乘另一部電梯。
臨走前,她回首,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血條差點空了。
他食指微屈,移到唇邊,舔了舔殘留的淫液,系列動作後,給她發了條點評的信息:味道不錯。
裘歡被氣得小臉漲出番茄色,回了一句:有病。
好幾秒後,她不甘心地追加:你他媽有病。
被罵有病的人臉上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神情。
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她直奔20樓前台,向行政妹紙打聽葉華彬的工位。
「連樺,可以把她帶去葉經理那裡嗎?」前台妹紙叫住了一個經過的女人。
「麻煩你了!」裘歡客氣道。
連樺細細地打量裘歡,露出一個職業微笑,禮貌又疏離:「您是?為什麼找葉經理?」
見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自己,裘歡沒有多想,揚揚手裡的保溫袋:「我是他的家屬,特地送飯來!」
連樺看著她,沉默了兩秒。
「華彬哥還在開會,一時半兒走不開。」
阿這……
豈不是白來了?
裘歡突然有些後悔沒有提前和葉華彬打聲招呼。
就在此時,葉華彬的聲音從遠到近地傳來:「樺樺,走,一起吃飯去。」
說好還在開會呢?!
打臉速度過快,連樺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裘歡轉過身,朝自家老公熱情地招招手,眼裡儘是藏不住的歡喜,卻發現蓄在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葉華彬腳下的步伐也變得緩慢沉重:「老婆,你怎麼在這裡?」
他語氣里沒有驚喜,更多的是訝異和一絲質疑,仿佛她不該出現在這裡。
裘歡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好似一腔熱情被潑了冷水,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窘境,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你的老婆,手裡還拿著保溫袋,現在又是午飯時間,出現在這裡挺正常的啊。」
透著打趣的男性聲音打破了此時的沉默。
裘歡愕然抬眸,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呼吸頓住了。
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他毫不避諱,似乎還在替她說話?
「說的也是!」葉華彬朝他畢恭畢敬地打招呼:「覃總好!」
裘歡眉頭慢慢收斂,大致猜出他的身份,也明白他為什麼有自己的聯繫方式。
前段時間,葉華彬和她提過他們團隊來了一位新總監,估計就是這位大爺。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部門可能面臨著大換血,導致他最近的工作壓力很大。
感覺和自己對視的目光緩慢下移,經過胸部,漸漸落到她裙子的三角區,驟然回想起他險些看光自己,裘歡條件反射性地合攏雙腿。
望著猶如驚弓之鳥的她,覃深眸里的玩味和揶揄更多了幾分:「華彬,聽說你昨晚沒參加運營部的產品分析會,理由是趕回家和老婆過結婚紀念日,那時候我不太理解,現在總算明白了。」
「原來你藏著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婆。」
越到後面,他的語速越慢,似乎怕他們聽不清般。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現場三個人都變了臉色,堪稱大型災難現場。
裘歡凝視葉華彬的眼裡盛滿震撼和憂傷。
他昨晚確實有會議,可沒有參加,還以陪她為藉口請假,實則大半夜才回家。
為什麼要騙她?!
(五)倒打一耙
葉華彬一邊頂著老婆的質問目光,一邊思索覃深的話。
他總覺得覃深表面在夸裘歡長相,實際藉機敲打自己——因為他沒有參加跨部門的產品分析會。
甚至可能有第三層含義,提醒他不要在辦公室亂搞男女關係。
這段時間,他和連樺走得太近了,難免被有心人看破他們之間隱晦的關係。
「連樺,昨晚的會,好像你也缺席?」覃深把視線移到另一邊。
被公司集體女性公認的鑽石單身漢注意,本該慶幸,然而此時連樺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昨晚她和葉華彬在一起,自然跟著缺席。
連樺心如打鼓,硬著頭皮回答覃深的問題:「我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事前和組織會議的同事打過招呼。」
葉華彬趕緊補充:「今早要了開會的資料,也看了會議記錄,晚點我們找運營部的同事們對一下重點內容,肯定不會影響項目進度。」
「亡羊補牢,猶未遲也。」覃深似批評,又似肯定,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意味深長地說,「不打擾你們了,好好享受午餐時光。」
臨走前,他不忘向連樺展示領導式的關懷:「保重身體,注意勞逸結合。」
「恩恩,好的。」連樺受寵若驚。
覃深正兒八經的畫風在遇到裘歡的時候,他朝她拋了個騷包的媚眼。
「……」
這是什麼人啊?
剛訓完下屬,轉眼勾搭下屬老婆。
直到覃深走遠,葉華彬和連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總監的氣場太強了,而且對辦公室里的動靜了如指掌,好似什麼都逃不過他法眼。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一直強忍著不發作的裘歡冷冷地注視自家老公:「你就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
「連樺,你先去吃飯吧。」葉華彬打發連樺後,轉過身,揚起標誌討好的笑,安撫的口吻道,「老婆,這裡人來人往的,我們找個會議室再慢慢聊好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裘歡重重地吸了口氣,被迫收斂脾氣,聽從他的建議。
快速地合上會議室的門,葉華彬開了燈和空調,給裘歡拉開椅子,請她入座,服務十分到位。
就在他從保溫袋裡掏出飯盒,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手被人用筷子重重地敲了一下,對上老婆充斥著怒火的眸子,他縮回手,端正坐好,乖巧極了。
一個大男人對她示弱,裘歡拿他沒有辦法,想起發生的一切,心酸難過又憋屈,眼睛立刻紅了一圈:「為了紀念日,我提前2個月籌備,布置好一切,你卻讓我等了一晚上,現在只顧著吃午飯?」
葉華彬自知理虧,趕緊過去,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晚上急著趕回家,車速太快,路上追尾了,前面開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我不得不送她去醫院,怕你擔心,沒在電話里說……」
他聲音越來越委屈:「本來打算回到家就告訴你的,你又睡著了,我捨不得叫醒你,早上又趕著出門,就忘了說這事。」
「我信你個鬼!」 裘歡試圖推開他。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同樣是出事故,葉華彬送人去醫院,他的領導覃深卻幫快遞員送花和禮物。
一想到覃深看著自己時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裘歡沒有緣由地恐懼。
隱隱感覺到他們之間不會輕易結束。
老婆陷入沉思的模樣讓葉華彬頭疼。
往日他說的話,她都會乖乖聽進去。
這次怎麼了?
「老婆,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葉華彬點開手機相冊,向她展示汽車追尾時拍的照片,時間和路線都對的上,他一鼓作氣地給她看了自己和保險公司工作人員聊天的記錄,嘆一句,「幸虧我們買了車險。」
這句話轉移了裘歡的注意力,他又展示過硬的證據,態度非常端正,裘歡很快信了他的說辭,神色擔憂:「沒有受傷吧?」
葉華彬見奏效了,連忙應道:「沒有,沒有。」
裘歡不放心,站起身,拉著他的手,檢查一番:「讓我看看。」
葉華彬趁機把她抱入懷:「回家再檢查,脫光光讓你看個夠。」
「不正經!」
「我可想你了!」葉華彬深深地嗅著她頭髮散發出的馨香,目光觸及她秀美的側臉,皮膚白皙,嫩的可以掐出水,「今天可真漂亮,特地這麼打扮,來公司引誘我嗎?」
「別、別鬧了,這裡是公司耶!」
他已經把頭埋入肩窩,烙下一個個灼熱的吻,裘歡嘴上拒絕,暗暗地羞澀又期待。
突然間,她眼前浮現他手機里的簡訊,皺起眉:「LH是誰啊?」
手裡的動作停了兩三秒,葉華彬繼續親吻她脖頸,語氣迷迷糊糊的:「英文名字縮寫?我也不認識。」
裘歡使了勁推開他:「怎麼會呢?她給你發簡訊,說她睡不著,她想你,還說希望快到上班時間!你怎麼可能不認識她?!」
「你看我手機?」葉華彬沉下臉。
沒料到自己反被質問,裘歡略感心慌,確實覺得偷看別人手機的行為有些下作,很快找回思路,語氣很硬地反問:「不能看嗎?」
葉華彬臉色更沉了。
對於他的反應,裘歡神情受傷:「原來你手機里有我看不得的東西。」
這句話簡直要坐實他出軌的猜測。
葉華彬眸底掠過不耐煩,午休時間快過了,不能繼續糾纏下去,他開始發揮商務對待客戶特有的三寸不爛之舌:「怎麼會?!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突然翻看我的手機,感覺自己不被信任,有點難過。」
他總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說辭,裘歡辯不過,回到話題的重點:「那你說啊!LH是誰?她在你手機通訊錄里,備註了這個名字,不可能不認識她!」
從不知她如此難纏,難道女人在這方面天生敏感?
葉華彬揉揉泛疼的太陽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記得了!她是一個客戶,遊戲研發公司的商務,有一次參加行業分享會,留了對方的手機號碼,好多年都沒聯繫過了,早上好像有收到過這樣的簡訊,她喝醉了,發錯人,唉,我上午工作太忙,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就沒想起來。」
「用你的手機給她打個電話,現在!」裘歡要求。
「……」
「快!」
(六)矇混過關
裘歡驟然提高音量,嚇得葉華彬拿在手機的手機差點掉了。
「老婆,你好兇。」他一臉驚奇。
都這個時候了還質疑她脾氣差?
裘歡被氣到嘴角微微抽搐,深吸了兩口氣,緩慢地拉長尾音:「快~」
「……」
「吶,這個人一早就刪了,最近遊戲行業限制版號,很多公司撐不下去,她也沒什麼利用價值,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葉華彬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手機頁面給她看,「沒有手機號碼了。」
萬萬沒想到,裘歡昨晚對LH的簡訊內容和號碼都拍了照片。
「現在有了。」她露出親切和藹的淺笑。
葉華彬點點頭,豎了一個拇指,算是服了她,趕鴨子上架地撥打了LH的號碼。
「外放哦!」裘歡提醒。
電話連接的聲音嘟嘟嘟地響,曉是自認細心如塵的葉華彬也跟著緊張起來。
算是信了那句話,在對象出軌這件事上,女人都是福爾摩斯,他大腦飛速運轉,準備好電話撥通後的說辭,然而……連樺沒有接。
也對,她知道他和老婆在一起吃午飯,這個時候不可能會聯繫她。
僥倖躲過一關,葉華彬連忙惡人先告狀:「我就說嘛,她發錯信息了,你要是還不相信,就看我手機吧,隨便你看。」
「……」
她昨晚已經翻過了,就連美團都看了,並沒有找到開房記錄。
得知她開始覺得自己理虧,葉華彬趁熱打鐵:「歡歡,我工作已經夠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人和事,當初我們這麼快結婚,也是因為想著先有安穩的家,才能全身心去拼事業,這些年,一直為我們的小家庭奮鬥,起早摸黑的,難道你還不懂我嗎?」
他早出晚歸,裘歡看在眼裡,所以也從不敢有過多要求,如今看到他眼裡有疲憊,對待領導覃深擺出如履薄冰的姿態,自然是心疼的。
「我、我還不是在乎你嘛!」她態度軟了下來。
葉華彬故意冷著臉,不說話。
「生氣啦?」裘歡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最愛的老婆不信自己,擱誰身上都生氣!」葉華彬擺了一會兒臭臉。
裘歡不覺得自己有錯,對著那張熟悉的容顏,愣是發不出脾氣。
「趕緊吃吧,時間不夠啦!」她指了指飯盒。
許是她嘴巴開過光,葉華彬接到一個工作電話,臉色立馬變正經:「手頭突然有個緊急的事兒要處理,飯我就不吃了,要去忙了。」
臨走前,他俯身,抬起她下頜,來了一個火熱纏綿的舌吻,直到她險些喘不過氣,才放開她。
葉華彬輕輕地啄下紅腫的唇瓣,眼裡有柔情蕩漾:「今晚不加班,爭取早點回去。」
裘歡乖巧地點點頭,直到他走遠,伸手撫摸滾燙的臉頰。
這種甜滋滋的心情被一個微信添加好友的消息打破。
暱稱只有一個英文字母:Q。
她手指顫抖,準備刪除,轉瞬又看到他加了一次,這次有了備註——敢不通過?
裘歡:「……」
他在她身上裝了監控嗎?
確實不想理會他,又顧念在他是葉華彬的老闆,幾番思索下,滿心忐忑地通過驗證。
又欠:有什麼事嗎?
Q:上25樓找我,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下去(微笑臉)
又欠:(點點點的黑人表情)
又欠: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Q:左胸下方的小黑點是什麼?痣嗎?
裘歡拿著手機,盯著螢幕,牙齒都快咬碎了。
Q:我去問問華彬好了,他肯定知道。
(七)被畜生盯上
裘歡感覺自己要被這個男人逼瘋了。
她把飯盒重新裝回保溫袋,懷著上墳的心情去到目的地——25樓,總監辦公室。
不情不願地屈指敲門。
「進來!」覃深的聲音悅耳有力。
覃深轉動辦公椅,視線從落地窗移到門口,看著裘歡正小心翼翼地合上門,怕別人聽到他們談話般,她還特地觀察窗戶是否拉上帘子。
一副做賊的心虛樣。
裘歡稱不算高挑,甚至有些嬌小,勝在皮膚白嫩,五官精緻,一雙黑亮水靈的眼睛賊勾人,唇形也很美,此時微微泛腫,看來剛才和葉華彬接吻了。
準備就緒後,她目光挪回覃深身上。
他的辦公室很寬敞,裝潢講究,接近門口的位置擺放會客的真皮沙發,再遠點就是辦公桌椅,旁邊還有一大面牆的書櫃,充斥著濃濃的資本家的味道。
此時他正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審視自己,像看獵物一樣。
他們之間一定會碰次面的,總要做個了斷。
裘歡暗暗下定決心,把保溫袋放在沙發區的茶几上,雙手交叉放於胸前:「為什麼要把華彬昨晚請假,沒有出席會議這件事告訴我?」
明知昨晚葉華彬沒按時回家,他還故意在公眾場合說那些話,分明想讓夫妻兩吵架。
她防禦的姿態讓覃深感到很好笑。
腦子不算笨,能猜到他話里的部分用意。
「我說過,他要是愛你,就不會在紀念日這天放你鴿子,不過現在看來,他給了你想要的解釋。」覃深唇角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提醒與不提醒,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你並不關心真相。」
裘歡瞧不慣他一副洞察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態,嗤之以鼻:「真相?真相就是他回不回家,都屬於我和他之間的家務事,與你無關!」
「好吧。」覃深不以為然,聳了聳肩,放下原先翹起的修長大腿,走向她。
隨著他的接近,裘歡腳不聽使喚地後退,沒想到他竟然直奔沙發,打開保溫袋裡的飯盒,連忙跑過去:「喂——!你幹嘛——!」
覃深棋高一著,端起飯盒,手執筷子,理所當然的語氣:「我沒吃午飯。」
「那也不是給你的!」裘歡氣結,想去搶,奈何人家身高卓越,怎麼樣都夠不著。
「反正葉華彬也沒時間吃,別浪費。」覃深夾起一顆蝦仁,丟進嘴裡,挑高了眉。
味道竟還不賴!
聽到他的話,裘歡微張嘴唇,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就沒見過比他還不要臉的人,偏偏還長了一張俊秀無害的模樣,肚子裡全是壞水。
妥妥的斯文敗類!
裘歡搶不過他,無奈地垂下雙臂,仰望他輪廓清晰的下頜:「覃深,你到底想怎麼樣?」
覃深一手舉著飯盒,一手撫摸她的臉,拇指摩挲下唇,眼裡閃爍邪惡的光:「我想操你啊,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他怎麼可以把這種話說得理所當然?!
裘歡別開臉,躲過他觸碰:「我有老公了,他還是你的下屬,我們不能這樣。」
覃深放下手裡的飯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摟入懷裡,身體往後倒去,坐在沙發上,手掌扣住她脖子後方,拉近自己,四目相對:「那又怎麼樣,他是你的老公,就能保障你一生的幸福?」
「關你屁事」這幾個字硬生生咽下去,裘歡死瞪他。
她承認自己身穿性感睡衣給陌生人開門,頗有引誘血氣方剛男人的嫌疑,可這並非她本意,整個過程中她一直都在拒絕,怎麼就招惹到這喜歡人妻的畜生了?!
還不依不饒起來!
她試圖和他講道理:「以你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為什麼要為難一個有夫之婦?心不甘情不願的,有意思麼?」
手掌下移落到她腰間,微微用力,兩人鼻尖抵著鼻尖,裘歡因緊張而呼吸急促,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臉頰,隱約還可以聞到她的體香,覃深勾唇一笑,聲音溫柔:「有意思,你現在的模樣可愛極了!」
裘歡怔住。
好半響,她牙縫擠出幾個字:「你他媽的有病!」
盈亮的眸子盛滿怒火,襯得整張臉生動起來,莫名的勾人,覃深看得心痒痒的,笑眯眯地承認:「嗯,我有病。」
「……」
「我們兩就是姦夫遇蕩婦,天生一對。」覃深給出精闢的總結。
你想當姦夫,我不願做蕩婦啊!
裘歡用手抵住他胸膛,趁著他還沒用強,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好了,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我還約了朋友,下次有機會再聚。」
見他不打算主動鬆開自己,她另闢蹊徑,利索地爬到沙發另一側,即將可以起身,總覺得過於順利。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小腿被他往後扯,身子被他寬闊的身軀籠罩住的時候,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另一隻手悄悄地探入他的西裝口袋,掏出他的手機,按了110……
撥打鍵還沒來得及按下,手腕傳來劇痛,手機掉下,重新落回覃深的手裡。
他雙腿半跪,壓著她下半身,看到手機螢幕的瞬間,訝異地挑起了眉。
她竟然能記住他的鎖屏密碼。
「確定要報警?」覃深把手機遞給她
「……」裘歡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你們家的房貸還欠一大半,前兩個月又貸款買了車,葉華彬如果沒有工作,車貸房貸你能背嗎?」覃深作出深思的模樣。
裘歡渾身僵住,默不作聲。
「哦,好像不行,你沒有經濟來源。」覃深推翻這個方案。
裘歡嘴唇抿成一條線,像被掐住命脈,憤怒又無可奈何。
「讓你們父母幫忙?」覃深又拋出一個解決方法。
「別說了!」她一氣之下把他手機丟到沙發另一個角落,身子微微顫抖。
「雙方父母都在縣城做小生意,最多算小康,一兩百萬的房貸車貸,怕是做到退休都還不完。」
他從容淡定的神情,冷靜自如的語氣,讓裘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招惹了一個惹不起的男人。
身下的嬌軀漸漸發軟,她幾乎噴火的眼眸黯淡下來,儼然被他震住。
裘歡緩緩地閉上了雙眸,似乎要認命地接受他褻玩。
覃深牙關緊了緊,驟然捏住她的下頜,審視那張發白的小臉:「為了一個男人,沒了尊嚴,值得嗎?」
what the fuck?裘歡覺得這個男人愈發不可理喻起來。
逼她接受現實,現在又質問她的決定,腦抽了不成?!
裘歡冷冷一笑,睥睨上方的男人:「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她眼裡明顯的鄙夷刺痛了覃深,心臟猛地一縮。
類似的話,他很久很久前就聽過。
那個男人一周有1-2天來探望他們母子,臨走前,母親總是苦苦哀求他多待一會兒,卑微到塵埃里,即便明知他始終要回到原來的家庭。
他不解,母親目含淚光,蹲下來和他平視,摸摸他額頭柔軟的發。
「這是媽媽愛爸爸的表現,等你長大,就懂了。」
如果愛一個人需要看人臉色,需要委曲求全,他寧可不要。
「我不需要懂。」覃深眸色逐漸冷冽,捏住她下頜的手指越收越緊,在她臉上留下深深的指印,在她耳邊輕聲說,「也不在乎你愛不愛他。」
(八)舔雞巴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生怕別人看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面,裘歡滿臉驚慌。
等了好一會兒,門外的蘇錦繡聽到覃深的聲音,才推開了門。
她瞄到一個女人進入覃總的辦公室,一直沒出來,為此她攔住了想要進來的葉華彬。
然而環顧一周,哪看到什麼女人。
蘇錦繡把目光移向覃深。
寬大的辦公桌後方,他坐在舒適的辦公椅里,靠著椅背,平時用髮膠固定好的髮型亂了,好幾根黑色的髮絲垂落在額前,漆黑的眸子非常幽暗,像探不著底的深淵。
姿態慵懶,又散發著該死的性張力,看得她忍不住悄悄地吞了吞口水。
「讓葉華彬過來吧。」覃深和助理淡聲道。
「嗯,好的!」蘇錦繡連忙附和。
聽到自家老公的名字,躲在辦公桌下方的女人立即有了反應,條件反射性地直起身子,撞到了頭,疼得齜牙咧嘴,不小心弄出了聲響。
剛準備走的蘇錦繡立即轉過身,滿眸疑惑地看向領導。
覃深伸手捏了捏裘歡的臉頰,警告她小心點,同時意味深長道:「小蘇,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應該很清楚。」
蘇錦繡點頭如搗蒜,得到他允許,如同獲得特赦,一溜煙似地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裘歡連忙掙扎著起身,想要離開這裡,卻被覃深按下,她被迫跪在他兩腿間。
即便坐著,這個男人的腿也夠修長的,她無暇欣賞,恨不得拿把砍刀剁了他。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覃深的獸性。
「嘩啦」一下的拉鏈聲後,火熱滾燙的柱體彈了出來,粗壯的龜頭直直地抵住她的唇。
雞巴獨有的膻味就這麼鑽進裘歡的鼻腔,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要麼讓葉華彬發現你躲在他領導的辦公桌下,要麼乖乖舔雞巴,隨你選。」
「選你大爺。」
裘歡準備起身,耳邊傳來自家老公的聲音:「覃總,我進來了。」
起身動作僵住了,她臉色一白,急急忙忙地縮回原來的位置。
覃深的辦公桌足夠寬敞,但高度有限,她不想坐在地上,只能繼續保持接近恥辱的姿勢,儘可能遠離那根赤挺挺的巨大性器。
身前的男人並不滿足於此,見到葉華彬走過來,膝蓋龜速活動,似乎要站起身走過去和他談話,嚇得裘歡趕緊摁住他大腿,向他投去祈求的眼神。
眼裡隱隱透出了淚光。
覃深心如鐵石,仿佛沒看到她的哀求,一心要站起身,直到龜頭被納入溫暖濕潤的口腔,他半起的身子僵住。
垂下纖長的眼睫毛,剛才還寧死不屈的女人正跪在她兩腿之間,賣力地舔吮他猙獰的慾望,舌尖刮擦著陰莖的冠狀溝。
過長過粗的性器並不容易被接納,他能感覺到她已經把嘴張到了極限。
費盡心思地討好,雖然技術很渣。
齒感過強,總擔心她氣急了咬他大寶貝一口。
覃深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朝她老公說:「來這裡坐。」
聞言,裘歡渾身一震,瞠大了眸。
她聽到椅子移動的聲音,似乎有人坐在覃深辦公桌對面。
自己老公準備彙報工作,而她的屁股正對他,姿勢半跪著,張大嘴巴替其他男人舔雞巴。
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塊木板。
(九)蠢女人
葉華彬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前方,只覺得覃深和平常不太一樣,又說不上緣由,他臉上蓄著淡笑,心情不錯的樣子。
這個猜測緩衝了他內心的緊張感,畢竟對於接下來的工作彙報,心裡特別沒底。
過去一段時間,遊戲版號暫停審批,行業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
覆巢之下無完卵,公司玖么互娛也受到嚴重打擊,投入過億的三個研發項目拿不到版號審批結果,無法如期上線套錢,公司還有過千號人要養,如今只能寄希望於現有的老產品,或者引入新產品,通過產品發行和渠道買量兩條線延長它們的生命周期,給公司帶來流水,以求度過寒冬。
上個季度數據顯示,老產品已經臨近生命周期尾聲,盈利能力腰斬,他們急需要引入一批高質量的遊戲項目,這恰好是葉華彬負責的工作。
然而好的遊戲項目有市無價。
過去對掌握渠道資源發行爸爸卑躬屈膝的研發團隊一旦拿到遊戲版號,如拿到眾多公司的生殺大權,翻身農奴把歌唱,他們轉瞬成了市場上的香餑餑,姿態擺的老高。但凡研發公司的資金流健康,都不願意外放產品,寧可自己組建發行買量團隊,把中下游的錢一併賺了。
葉華彬連續幾個月拜訪、聯絡多個研發商,試圖為公司引入優秀的項目,接連碰壁,現在手裡拿到兩個遊戲項目,評級都特別低,肯定達不到覃深對他的工作要求。
他怕總監對自己工作不滿意,一氣之下取消下個月的季度獎金。
覃深單手翻閱桌面的資料,又看了看葉華彬電腦里的PPT內容,神情沒有太多變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淡聲道:「你覺得你的工作做的怎麼樣?」
看似尋常的話,實則波濤暗涌。
從結果來判斷,葉華彬沒有帶領團隊引入公司需要的遊戲產品,退一步,觀察過程,他工作投入度也不夠,還和下屬亂搞男女關係。
能力和德行都不稱職。
偏偏躲在桌子下面的女人坐井觀天,目光如豆,甚至打算犧牲自己來換取葉華彬的事業,她甚至可能沉浸在獻身後的自我感動里。
跟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傻。
對上覃深幽暗而犀利的目光,葉華彬感到一種無聲的壓力,明知自己達不到覃深的要求,也不能如實地承認,找了很多理由,諸如行業不景氣、遊戲研發商打算自己做發行、近期已經拜訪了幾十家公司等,以證明他已經盡力了。
這些話傳入裘歡耳里,她心如刀割。
老公這麼努力工作,非但幫不了他,還被他領導當成肆意揉捏的玩物。
不應該這樣……
裘歡難受到無法呼吸,顧不得這麼多,吐出嘴裡的巨屌,死死地捂住嘴巴,竭力地控制情緒,生怕自己鬧出聲響。
碩大的肉棒離開溫暖的包裹,覃深挑起眉。
不用往下瞧,他知道裘歡已經被愧疚淹沒了。
蠢女人!
覃深皮笑肉不笑道:「這麼說來,你非但無過,還勞苦功高,給你頒個特殊貢獻獎?」
他修長的手指敲擊桌面,速度從慢到快,像奏響了倒計時,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葉華彬險些被嚇出心臟病,換做別的領導可能被他忽悠到,早就領略過覃深做事雷厲風行的手段,絕對不敢心存僥倖。
他連忙擺正姿態:「不敢當,都是分內工作,我們商務部會和運營部多點溝通,加強跨部門合作,一起為公司引入好項目,再多給點時間,一定有成果。」
「能意識到這點最好,希望最終能落實在行動上。」
「必須的!」
葉華彬表面義無反顧,內心虛的很。
莫約著裘歡快憋壞了,覃深揮手讓葉華彬離開。
臨走前,他叫住葉華彬:「一手消息,六九集團有款SLG的項目接近研發尾聲,付費不錯,留存也高,經過評估,是一款月流水過億的遊戲產品,重點跟進一下。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好好珍惜。」
葉華彬雙眼放光,像被大餡餅砸中:「好的,我們一定竭盡所能拿下它!」
看到覃深朝自己頜首,算是認可他的態度,葉華彬微微鬆了口氣,合上筆記本,收拾桌面的資料,轉身離開,不經意間掃到沙發區茶几上的保溫袋和飯盒,臉色變了一下。
他總感覺覃深那句「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別有所指。
辦公室的大門重新合上,覃深想起葉華彬剛才僵住的背影,笑得像只惡作劇得逞的老狐狸。
椅子後移,他好整以暇地俯視藏在桌子底下的裘歡,不由得怔住。
原先嫌棄地毯髒,打死不坐下的裘歡此時縮在角落裡,雙手抱膝,鼻涕眼淚一起流。
嬌小的身子隨著她壓抑痛苦的哭泣一顫一顫的。
奔潰了。
(十)尋找真相
裘歡回到家,跑進浴室里,擰開花灑,冷水從頭頂澆灌。
如今已是初秋,水流帶著傍晚的涼意,被打濕的衣服黏住肌膚,她有些冷,又覺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些,想要靜下心來思考破解此時困境的方法。
不能任由覃深對她呼來喚去為所欲為。
裘歡迅速脫掉衣物清洗身體,從旁邊置物架上扯了件浴巾,潦草地擦乾身體和頭髮,走出浴室,放在洗手盆旁邊的手機亮起來,有個群視頻彈出來。
接通後,畫面出現一張明艷的臉,露出張揚的笑容。
「哈嘍,寶貝們,我在艾菲爾鐵塔下面,正準備上去,突然好想你們吶,你們在幹嘛?想我不?!」
「沉清影,他媽的小聲點,我還在金主爸爸這裡呢!」偷偷摸摸接視頻的顧天真壓低音量罵道,「去了日本浪,又去巴黎玩,還問我們想不想你,嚴重懷疑你在凡爾賽!」
「誰讓你接了家教的工作,阿歡又愛黏老公,一心做二十四孝老婆。」沉清影拒絕認罪,注意到裘歡眼睛紅腫,連忙問,「歡歡寶貝噢,發生什麼事兒啦?幾天不見,憔悴了!」
覃深這個名字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裘歡吞回肚子裡。
沉清影,標準的富二代,在H城頗有人脈,知道她被欺負,一定會找覃深算帳,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可能會波及葉華彬的工作,她也不想讓葉華彬知道覃深和她的關係。
總要說點什麼搪塞沉清影,裘歡向姐妹們提起葉華彬手機里的曖昧簡訊,問問她們的想法,得到一致的回答——葉華彬出軌了,千萬別信他的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再傻乎乎下去,只會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要裘歡接受葉華彬出軌,比接受自己被覃深玩弄還難。
視頻過程中,她一個勁兒地替自己男人說話,還提到根本沒有證據,胡亂臆測只會損傷兩人感情間的信任基石。
聊到最後,沉清影和顧天真果斷放棄這個話題。
當她們放棄勸說她的時候,反而令裘歡陷入自我質疑中,腦海充斥著覃深的魔音。
——華彬,聽說你昨晚沒參加運營部的產品分析會,理由是趕回家和老婆過結婚紀念日。
——他要是愛你,就不會在紀念日這天放你鴿子。不過現在看來,他給了你想要的解釋。
——提醒與不提醒,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你並不關心真相。
那個男人說話總是喜歡綿里藏針。
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在瘋狂地暗示她。
到底是什麼呢?
裘歡一邊用風筒吹乾頭髮,一邊冥思苦想。
靈光襲來,她記起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
——連樺,昨晚的會,好像你也缺席?
連樺,商務部的商務主管,和葉華彬在同一個部門,面容秀麗,梳著一頭蓬鬆的低馬尾,看起來幹練又具有親和力。
像職場女人該有的樣子。
裘歡把她名字的首個字母一組合,不就是LH。
起初,她險些被葉華彬那句「英文字母縮寫」帶進坑裡。
頭髮有個八成干,裘歡收起風筒,回到客廳沙發,面色凝重地撥打LH的手機號碼。
電話正在接通中。
(十一)夢回高中
短短几秒,像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
裘歡雙手做出祈禱的姿勢,暗暗地希望這個電話別打通。
事與願違,手機接通了,對面沒有說話,只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裘歡設置外放,垂眸思考幾秒,緊張地清清嗓子:「收到一個錯寄的快遞包裹,上面寫了你的電話,名字叫連樺,是你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回答:「我最近沒有網購。」
她挺聰明的,沒有直面問題,雖然今天聽過連樺的聲音,傳播途徑變了,裘歡並沒有十足把握。
就在裘歡思考如何推進尬聊的時候,她又說:「不過,我確實叫連樺。」
聲音很輕,卻如驚天炸雷,在裘歡腦海無限循環。
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裘歡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重重地往後倒去,靠在沙發里,眼前一片漆黑。
連樺仿佛嫌裘歡受的打擊還不夠,語氣透著疑惑:「華彬哥的家屬?」
照理說,等不到裘歡的回應,她大可掛斷電話,如今故意追問一句,像希望確認裘歡身份,更像挑釁。
裘歡冷冷地勾唇:「明人不說暗話,你和我老公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連樺沒料到她直截了當地問,愣了愣,早就厭倦躲躲藏藏的日子,開門見山地說:「我比你更適合華彬哥。」
一股股怒火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裘歡咬牙切齒:「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
「他在公司熬夜趕方案,徹夜陪他的是我;和客戶應酬,喝酒喝到吐出膽汁,照顧他的也是我;工作中遇到任何壓力,能和他分擔的,依舊是我。」連樺的節操突破她想像,諷刺的口吻,「方方面面,我都能幫他,反觀你呢?你能做什麼?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逛街,肆意揮霍他賺的辛苦錢?」
裘歡原以為覃深是她遇到過最沒有底線沒有節操的人,轉瞬間,被連樺刷新記錄。
胸口劇烈起伏,轉念,她惡狠狠地壓制怒氣。
為這樣的人氣壞身子,不值得。
「你這麼優秀,怎麼不見他和我提過離婚?」裘歡冷冷一笑。
簡單一句話殺傷力極大,堵的連樺一時半兒擠不出半個字。
不知是淋了冷水澡,還是被葉華彬出軌這件事氣的,亦或者被覃深戲弄到精神疲憊,裘歡頭疼得厲害,無意跟她繼續爭執,準備中止這場難堪的戰爭,下一秒聽到連樺補刀:「華彬哥說過,他和你繼續在一起,只是顧及你沒了他後,不知道怎麼活下去,而我不同,我有體面的工作,能自食其力,只要我留在他身邊,偶爾看幾眼,他就很滿足了。」
她的話像衝鋒鎗,突突突地打在裘歡身體上,險些全線奔潰,關鍵時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老公也說過,他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之所以沒出去工作,因為捨不得我勞累,他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
「這些話,他都沒和你說吧?」裘歡語氣愈發溫和,「想來,我應該和你說一聲謝謝,感謝你支持他的工作,幫助他升職加薪,我才有小錢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
「對哦,同為女人,還是提醒一句,我和我老公生的孩子,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疼愛,眾星捧月,萬一你有了,連戶口都很難落吧?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私生子。」
「……」
裘歡言語裡的笑意更濃:「他下個月要發獎金,我得花點時間清空購物車,你慢慢加班吧!」
對面的女人被她氣得掛斷電話,她逐漸收斂唇邊的弧度。
低頭看時間,已經接近八點。
給她頭頂點綴綠色的男人還沒有回來。
——爭取今晚不加班,早點回去。
想起葉華彬的話,裘歡渾身籠罩著悲涼。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她不記得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喉嚨乾渴的特別厲害,站起身,險些暈倒,用手撫摸頭部,滾燙滾燙的,找到藥箱,掏出退燒藥,囫圇吞棗地咽下去,強撐身體,挨到床邊,重重地往下倒。
裘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回到高中。
那年,班裡來了一個轉校生,他有雙單眼皮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揚,鼻樑高挺,唇紅齒白,在女生里引起不小的轟動。
他叫葉華彬,被老師安排坐在她後面。
下課的時候,他總是拍打她的肩膀,問東問西。
好笨,進尖子班肯定走了後門,裘歡猜想。
同學們都說她是老好人,大機率是吧,她不排斥給他講題,誰讓他長得好看呢。
高考放榜,葉華彬成績比她高出很多分,有資格選擇更好的一流學府。
在大學聽到他呼喚自己的名字時,裘歡以為出現幻聽了。
為了突出真實感,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
校園林蔭小道迴蕩著裘歡兩個字,同學們頻頻回首,裘歡很不好意思。
她追打他,他一邊跑,一邊叫。
葉華彬說,她的名字取得好。
裘歡,求又欠。有錢等於歡快。
賺錢這種事情應該交給男人,他會讓她一輩子都過的歡快安穩。
她只是笑笑不說話,並沒有當真。
直到大四下班學期,他剛知道她發燒,凌晨五點跑到她的宿舍,和宿管阿姨爭執了好久,把她從六樓背到學校門口,十二月的風透著凌冽,他四處打不打車,厚臉攔下一輛輛私家車,好不容易說服一個好心人送他們去醫院。
裘歡覺得,這輩子就是他了。
當他求婚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他規劃他們的未來,她也總是配合。
為了讓葉華彬感受到家庭的潔凈和溫暖,她把一切收拾的整整有條,有一次他提到晚飯味道欠佳,裘歡隔天報班學習,提高廚藝。雖然她打心裡不喜歡待在家裡。
媽媽說,夫妻相處,總要有一個人學會退讓、成全。
她便成了這麼一個人。
沉清影覺得這樣不行,她會脫離社會,和葉華彬少了共同話題,裘歡立刻惡補遊戲行業的專業知識,有事沒事就了解行業動態,以至於葉華彬和她聊起工作的時候,她也能應上幾句。她知道現在遊戲行業不好做,對葉華彬晚回家的行為予以更多寬容和理解。
直到……覃深出現,打破了一切。
生活並沒有她想的這麼好。
即便她已經盡力了。
裘歡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呼喚她。
歡歡、歡歡……
似乎很焦急。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撐開沉重的眼皮,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單眼皮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揚,此刻裡面布滿疑惑。
葉華彬手肘抵住枕頭,俯視著她:「歡歡,沒做早餐嗎?」
裘歡揉揉泛疼的眉心,心酸憤怒之餘又感到好笑:「你有沒有良心啊,老婆還在發燒呢,讓她起來做早餐?」
「之前也是這樣啊,外面的早餐我又吃不慣……」很少見裘歡直接地表達不滿,葉華彬有種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伸出手背探探她額頭,溫度有點高。
放往常,裘歡可能會強忍不適,爬起來給他煮吃的,經歷了昨晚,她身心力竭,連質問吵架的勁兒都擠不出來,此時什麼也不想管。
裘歡轉過身,背對他,闔上雙眸,好不容易睡著,葉華彬像煩人的蒼蠅在她耳邊繼續嗡嗡嗡地叫,見她不理會自己,他強行把她抱在懷裡。
葉華彬左手心放著剛準備好的退燒藥丸,右手端著玻璃水杯:「先吃藥,吃完再睡。」
裘歡板著臉,像個缺乏人氣的漂亮木偶,一言不發。
她今天怎麼了?和平常不太一樣。
一分一秒地過去,逼近上班時間,葉華彬只好把水杯送到她嘴邊:「喝點水,吃完藥,身體很快就好起來了。」
語速偏快,聲音還是很低柔的,像哄孩子。
裘歡眼睛一點點發紅。
「乖啦,我的老婆最乖,最不讓人操心。」葉華彬繼續哄道。
淚水即將滴落,她別開臉,有氣無力道:「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背後的溫暖消失了,他把水杯和藥丸放在床頭櫃,叮囑道:「睡一會兒行了,早點起來煮點粥喝。」
「對了,今天開始轉涼,最好別出門,想買菜的話,在APP上點,直接到家,很方便。」葉華彬一邊換衣服,戴手錶,打領帶,一邊嘮叨個不停。
裘歡仗著身體不適,連一句「嗯」都懶得賜予他,身子縮在被裡,眼睛緊緊地閉著。
額頭落下熟悉溫潤的觸感,耳邊是他的聲音:「老公要去忙了,爭取早點回來,愛你。」
在他合上房門的瞬間,她強忍的淚水滑落,沒入枕頭。
(十二)撞見
爭取早點回來,已經成了葉華彬的口頭禪。
他一次次地給她希望,又一次次地讓她失望。
裘歡暗暗地想,在她的病痊癒之前,但凡他能做到一次,她願意給他解釋的機會。
可惜她等來的是父親身邊住院的消息。
裘歡馬不停蹄地趕去醫院,年邁的父親躺在病床上,他旁邊坐著滿臉愁容的母親。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裘媽沒看到葉華彬,表情很微妙。
裘歡愣了兩秒,驟然記起今天周六,他不需要上班。
「他最近工作很忙,這個時間還在公司加班呢。」裘歡打馬虎眼。
「華彬是個好孩子,平常相處的時候,多諒解,知道嗎?」裘媽叮囑。
「嗯……」裘歡強忍心酸,握住爸爸的手,他已經睡著了,輕聲問,「爸爸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
想起老伴兒,裘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突發心梗,醫生說什麼冠狀動脈多處阻塞,要儘快做心臟搭橋手術,我也不太懂,醫生叫做,就儘快做吧。」
眼見母親要哭,裘歡連忙打氣:「爸爸身體向來硬朗,一定可以痊癒的。」
裘歡找主治醫生了解父親情況,得知這個手術屬於比較成熟的一種常規手術,醫生技術熟練的話,死亡率可以控制在1%左右,手術後注意休養,所有費用8萬左右。
得知手術成功率很高,她稍微鬆了一口氣,但聽到手術費用時,臉色微微一變。
為了湊夠新房的首付,雙方父母掏空家裡積蓄,前段時間葉華彬又貸款買車,每個月的工資還房貸車貸,存下來的並不多。
她點開手機APP,銀行卡餘額只有9萬。
如果這筆錢是她賺的,她絕對花的義無反顧,可如今還得諮詢另一個人的意見。
或者說——得看另一個人的臉色。
就在裘歡思考怎麼和葉華彬溝通的時候,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他怎麼會在這裡?
裘歡身體不受控制地跟過去。
在醫院林蔭道下,連樺主動牽葉華彬的手,兩人並排散步,姿態休閒。
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響起,連樺都沒看清來人,被打的觸不及防。
直到臉頰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捂住臉,震驚地看向裘歡。
葉華彬也被震到,回過神,急忙甩開連樺的手,說出渣男標配語錄:「老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又一個巴掌聲劃破空氣,葉華彬的臉偏到一邊,皮膚浮現清晰的五指印。
裘歡定定地站在兩人身前,右手掌隱隱發麻。
好幾秒後,她唇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爸生病了,卻和小三幽會,葉華彬,你可真行。」
丟下這句話,裘歡轉身離開,多看他們一眼她都覺得噁心。
被打了一巴掌的連樺想追上去,被葉華彬攔下。
「怎麼能隨便打人?!」連樺委屈極了。
「她打你,你就該受著。」葉華彬言語透出罕見的厲色。
連樺當場傻眼,怔怔地看著葉華彬朝裘歡方向跑去。
不遠處,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了一張俊美的容顏。
想起裘歡泛紅髮抖的小手掌,覃深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臉,仿佛被打的是他。
她發起火來,夠帶勁的啊。
(十三)離婚吧
葉華彬厚臉跟在裘歡身後,裘歡顧及父母情緒,沒有在醫院繼續為難他。
好不容易挨到回家,她單肩包丟在沙發里:「別急著解釋,先聽點東西。」
點擊手機螢幕,響起連樺有別於平常溫和形象的囂張聲音。
——我比你更適合華彬哥。
——華彬哥說過,他和你繼續在一起,只是顧及你沒了他後,不知道怎麼活下去,而我不同,我有體面的工作,能自食其力,只要我留在他身邊,偶爾看幾眼,他就很滿足了。
這段話打亂葉華彬準備好的說辭,腦子飛快運轉,打算開口的時候,裘歡又說:「還有呢,看完再說。」
她的手機出現一段錄像——從遠到近,葉華彬任由連樺牽他的手,整整持續30秒。
如果錄音算連樺單方面的說辭,那麼錄像已經成了兩人勾搭的石錘。
葉華彬臉色出現很微妙的變化。
「到底發生什麼事能讓你們牽手半分鐘?除了你情我願,我想不到其他理由。」裘歡背靠沙發,斜眼看站在一旁低著頭的葉華彬,「當然,也可能是我的想像力過於貧瘠,不如,有請華彬哥告訴我?」
她身子微微發抖,儼然在竭盡全力地扼住脾氣,努力維持理智。
足以讓葉華彬亂了陣腳。
他沒見過這樣的裘歡,她全副武裝,似乎無論自己做什麼都徒勞無功。
「我們商務部經常需要外出應酬,你知道的,上兩周,有家研發公司的製作人是東北人,特能喝,我干不過,連樺主動幫我擋酒,連續幾天下來,直接胃出血,來醫院做檢查。」葉華彬在裘歡愈發薄涼的注視下,愈發沒底氣,降低音量,「她畢竟為了我才弄成這樣,我又是她的直屬上級,於情於理都該來看她。」
「她確實對我有意思,不過我一直和她說我有老婆了。」見裘歡一言不發,葉華彬連忙向她示意左手,「婚戒,我從來沒有摘下過,他們都知道我很愛你。」
視線從戴戒指的手一點點地移到他略顯慌張的臉,裘歡沒有過多表情,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老婆你說話啊!」葉華彬走過去,死皮賴臉地坐在裘歡身邊,抓住她的肩膀,來回晃動,「你不說話的樣子好可怕!」
裘歡身體還沒康復,被他晃得頭暈眼花,高冷的神情徹底破防,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開他:「葉華彬,我在你心中是個智障嗎?這種解釋也會信?」
看她臉色蒼白,葉華彬立刻收起洪荒之力,處於想親近她又怕她不舒服的狀態,頗為手足無措:「沒有及時甩開連樺的手,越過同事間正常的界限,讓你誤會了,是我的錯!」
好一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裘歡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又啞口無言。
除了牽手,確實不知道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但她絕不信他們之間清清白白。
突然之間想起覃深問連樺的問題。
——連樺,昨晚的會,你好像也缺席?
——我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事前和組織會議的同事打過招呼。
去醫院。
這三個字多熟悉。
她質問葉華彬為什麼沒有回家和她過結婚紀念日的時候,他也說過。
——昨天晚上急著趕回家,車速太快,路上追尾了,前面開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我不得不送她去醫院。
裘歡想著想著,笑了出來,越笑越誇張,雙手捂住臉,肩膀抽搐。
原以為驚險過關的葉華彬看傻了眼。
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又怎麼啦?
「老婆?我知道錯了!你……你……打我吧,罵我吧,總之別這樣……」他的心很慌。
裘歡抬起頭,眼裡有淚光,像是笑出來的,又像是發自內心的憂傷。
「手機里有汽車追尾時拍的照片,時間和路線都對的上,因為你確實開車追尾了,你也真的去了醫院。」裘歡語速越來越慢,可吐字清晰,幾乎是咬牙切齒,「但是,並不是去送那個因為追尾受傷的人,而是去探望連樺。」
經過加工後的信息被她拼湊出真相,葉華彬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裘歡隔著盈亮的水光,看著眼前變得模糊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蹦出來:「我們結婚紀念日當晚,你寧可推了緊急會議,也要去看另一個女人,中間還給我回了個電話,說愛我!婚內出軌,謊話連篇,你就這樣愛我的!」
「老婆……」
葉華彬伸手想碰她,被她大力拍掉。
裘歡想到即將要說的話,連呼吸都覺得痛,豆大的淚珠滑落,瞬間用手抹去。
「葉華彬,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他傻眼了。
「謊言一個接著一個,你不嫌累,我都替你覺得累。」
裘歡食指揉揉泛疼的太陽穴,渾身疲憊,準備回房休息,剛站起來,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男人的臉挨著她鎖骨,耳邊傳來他充滿愧疚的聲音:「歡歡,對不起,對不起……最近工作壓力實在太大,一時鬼迷了心竅,沒有和她保持好距離,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懷裡的女人宛若木偶,一言不發,葉華彬轉過身,正面對她,為了遷就她的身高,彎下腰,眼眸布滿誠懇和乞憐:「我愛的人只有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要開始找工作了。」
她來了這麼一句牛頭不搭馬嘴的話。
「你不用出去工作,我可以養你,養一輩子。」葉華彬不太理解。
「你他媽的有病吧!」裘歡被氣得爆粗口,後退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每當我想出去的時候,你就說你可以養我一輩子!結果呢?!」
「結果就是你的工作壓力實在太大,一時鬼迷了心竅,在外面有其他女人。」
「老婆……」他的神情委屈又無措。
眼見葉華彬那貨又要靠近,裘歡連忙做出阻擋的手勢,不停地梳理自己的思緒:「老公這麼辛苦,都是為了我們家,我該體諒,該理解,對不對?接受被你養,就要接受你有其他女人,對不對?」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相信我!」葉華彬做出發誓的手勢。
看著他誠懇的表情,放往常,她大機率繳械投降,如今只覺得虛偽極了,滿腔悲涼:「那我說聲謝謝咯,謝謝你在她和我之間,選擇了我,畢竟她有體面的工作,能自食其力,偶爾看幾眼,就很滿足了,我不同,我沒了你,就沒了經濟來源,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老婆,你誤會我了,我只是不想你這麼累。」葉華彬搖搖頭,不認可她的話。
「亦或者,你非常享受家裡有人把你當大爺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裘歡重重地嘆了口氣,不願繼續與他爭執下去,「我們就這樣吧,好聚好散。」
「裘歡!」一直放低姿態的男人突然嚴厲地呼喚她名字,音量越來越大,「你要知道,你現在的生活,衣食無憂,有車有房,還不用出去風吹雨打,不用看人臉色,有多少女人盼都盼不來!」
她提出了個建設性的意見:「這麼好的生活,麻煩你找別人來享受。」
葉華彬被她毫無留戀的態度刺激到了。
他想起覃深辦公室里熟悉的保溫袋和飯盒,抓住裘歡的肩膀,手指陷入肌膚:「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
倏地,裘歡心跳漏了半拍,臉色逐漸蒼白。
葉華彬死死地盯著她的臉:「為什麼那天中午,你會去覃總辦公室,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想到覃深用葉華彬的工作威脅自己,她還真的就範了,她還出言嘲笑他不懂什麼是愛。
此時此刻,顯得無比諷刺。
她朝葉華彬輕輕一笑:「他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
(十四)挽留
「你、你說什麼?」葉華彬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
他手掌的力道很大,兩邊肩膀傳來疼痛,裘歡面不改色。
「聽不懂是吧,我再說一次。」她刻意放緩語調,「覃深,他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
見他整個人都懵了,裘歡心底騰升一種在他傷口撒鹽的暢快感,揚起嘴角:「不同於你和連樺,我和覃深沒有牽手,除此之外,什麼事都做了。」
葉華彬臉色黑如鍋底,太陽穴青筋一跳一跳的,連同呼吸都急促很多。
實在氣不過,他手掌高高揚起,在即將落下的瞬間,看到裘歡朝掌心的方向抬起下頜,似乎早就預判到這一切,身體像被施了定身咒。
「怎麼?你能做,我不能做?」裘歡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取笑的口吻嘲諷。
凌厲的掌風落在葉華彬自己的臉上,他臉頰紅了一大片,悔恨莫及:「歡歡,我對不住你,但請你不要再說這些話刺激我了,實在受不住!」
裘歡眼睫毛顫了顫,咬牙:「真的。」
「我不信!你不是這樣的人!」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你是怎麼樣的人?我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了。」裘歡眸光複雜,像被什麼觸動了,又強行振作。
「我和連樺只是牽了手,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生!」
葉華彬很慌張,只差把心臟掏出來給她看。
裘歡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麼算來,你還吃虧了!」
一把抱住她,兩人胸口隔著她交叉抱胸的手,宛如不可跨越的鴻溝,葉華彬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自顧自地收緊手臂,語氣接近懇求:「歡歡,再給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重頭來過。」
他臉頰在她耳邊廝磨,模樣可悲又可憐:「我保證會和連樺斷的乾乾淨淨,和其他女人保持好距離,這種事情不會出現第二次。」
裘歡毫無波瀾的神情聽到他下一句話的時候變了。
「爸爸在醫院呢,等著做手術,他身體狀態這麼差,禁不住我們離婚的打擊,看在他們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
察覺原本充滿牴觸的身軀突然變得柔軟,葉華彬心知有救了,輕吻她額頭,沒有收到進一步抵抗,溫熱的吻落在她臉頰,親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最後覆上她的唇。
在他想進一步的時候,裘歡推開了他,看了他好幾秒,慢聲道:「我們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當晚她搬入客房,鎖好門後,裘歡給沉清影發了條微信,讓她幫忙查查連樺去醫院的原因。
後來幾天,葉華彬一反常態,經常按時回家,要麼陪她,要麼移動辦公,即便有時候晚歸,他也在公司和她視頻,以證明自己在乖乖工作。
與此同時,覃深存在感極強,微信約她外出,長期等不到她的回覆,騷男人給她發了短視頻,還是超清特寫的那種!
黑色叢林裡矗立著巨碩的肉棒,被他用手裹住。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指甲是健康的粉色,完全屬於手控黨福利,和猙獰的巨屌形成鮮明的反差。
好看是真的好看,變態也是真的變態。
裘歡把他的微信刪了。
就在她滿心琢磨著找什麼樣工作的時候,葉華彬所在業績中心開展半年度團建活動,去A市蜜月灣旅遊三天。
作為員工福利,這次團建可以攜帶家屬,恰好覃深出差,沒時間參加這次活動,葉華斌說服裘歡跟著過去,裘歡本來沒什麼興致,想到連樺也可能在,便答應過去湊個熱鬧。團建活動並沒有她想的這麼有趣,甚至可以說挺累的,有各種拓展破冰活動,領導講話環節。
晚上,葉華彬和部門有臨時會議,裘歡窩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通過微信與沉清影、顧天真視頻。
顧天真來一句「都十一點多了,還有會,你老公可真是日理萬機」,重音落在「日」這個字上,沉清影很及時地在群里發了一張醫生診斷書——原來連樺懷孕了,已經有2個多月。
裘歡並不意外,她早就有心理預期了,可事實來臨的一刻她還是心痛得眼眶發紅。
壓下給葉華彬打電話的衝動,裘歡把手機留在酒店充電,外出找葉華彬。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海灘涼亭里看到了他。
準確來說,看到了他們。
隔了點距離,葉華彬坐在椅子裡,連樺半跪在地,低著頭,像在極力取悅他。
「想不到你有這種癖好。」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裘歡受驚程度不亞於見鬼。
她脊背發麻,猛地轉身。
對上覃深含笑的眸子,她覺得還不如見鬼。
(十五)對比
還沒來得及反應,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霸占她的鼻腔,被他強行攬入懷裡。
「幹嘛啊!」裘歡壓低音量抗議。
她試圖推開離她近的過分的胸膛,注意力準備移向涼亭,一股蠻橫的力道摁住她蠢蠢欲動的小腦袋,臉頰貼著他的胸口。
「想被他們發現就繼續亂動。」
低沉好聽的聲音自上而下地傳來,伴隨著他沉緩的心跳聲,裘歡慢慢安靜下來。
他們所在的咖啡屋離海灘涼亭不遠,又沒有多餘遮蔽物,確實容易被發現。
無意關心覃深出現在這裡的緣由,反正他作為公司業績中心老大,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她想了想,低聲道:「能不能借一下手機?」
「可以啊,不過……」
隨著他拖長尾音,裘歡撇了撇唇,知道他不會輕易安好心。
「微信被刪了,拍到什麼都發不了給你。」他惋惜地說道。
「親戚家小朋友拿手機玩,不小心按錯了,對不起……」裘歡磨牙。
話沒說完,她臉色變了。
「我的大雞巴豈不是被小朋友看光了?」
聽著他逐漸拔高音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生怕引起葉華彬和連樺的注意,裘歡連忙捂住覃深的大嘴巴:「你想怎麼樣?」
裘歡感覺手心被他輕啄了一下,像觸電般,連忙抽回自己的手,目瞪口呆地看他。
沒想到覃深還有這種騷操作。
隱隱發麻的手藏在她身後,裘歡踮起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內心憋屈極了,怎麼就遇到這個禽獸,淪落成和葉華彬半斤八兩的人。
「自己拿。」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褲子口袋的位置。
「……」
她一隻手伸入他的褲袋,直奔目標,依舊隔著布料摸到他結實緊緻的大腿肌肉,手感賊好,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褲襠鼓起小帳篷,嚇得裘歡連忙抽出手機,倒退兩步,仿佛他身上有病毒。
意料之中的反應仍是逗樂了覃深,腦袋朝葉華彬的方向偏了偏:「再不拍,他們就走了。」
裘歡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根據記憶在他手機鎖屏頁面輸入一串數字,竟然解鎖了。
明知她記住密碼,他也沒有改。
顧不得這麼多,她點開相機,鏡頭對準葉華彬和連樺。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部分斜斜地打在他們身上,畫面看起來靜謐又美好。
「覺得她怎麼樣?」裘歡輕聲問。
黑不溜秋的,哪能看得清?
覃深發揮鑽研到底的精神,發現葉華彬的頭微微後仰,似乎很享受連樺的服務,中肯地評價:「怎麼樣都比你好。」
察覺她臉色驟變,覃深補充:「口活。」
原意問連樺為人,卻被他拿這個來比,裘歡覺得自己不該和覃深說話。
他大腦里全都是色情齷齪的想法。
錄好視頻後,裘歡用他微信重新添加自己,轉念覺得他可能會以此為要挾,換成郵件的形式,確認發送成功,把手機還給他。
回酒店的路上,覃深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裘歡說話。
得知他開車過來,想著自己手機電量不多,此刻又接近凌晨,裘歡向他借車,被覃深一口回絕。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不過我可以勉為其難送你一程。」
「不不不,哪敢勞煩您。」
打車回去固然不安全,坐他的車只怕更危險。
一眼看穿她想法,覃深唇角壓抑不住地上揚:「放心,我不碰你。」
頓住,他過了幾秒,又說:「除非你願意。」
(十六)草你大爺
「……」
不願再見葉華彬一眼,裘歡不得已坐上覃深的賊車。
寶藍色的法拉利在高速上馳騁,特別拉風。
看著快速倒退的景色,一直沉默的裘歡突然問:「有煙嗎?」
覃深按了下汽車扶手箱,裡面躺著一包香煙,黑盒白邊白字,包裝深沉又矜貴,有種低調的張揚感,和他身上的氣質莫名的契合。
裡面幾乎是滿的,看得出他平常很少抽。
裘歡抽出一根純白色的煙支,點燃後,皺著眉吸了一口,動作並不嫻熟。
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抽煙可以緩解情緒,在她身上並沒有效果,為了分散注意力,裘歡問出困惑已久的問題:「為什麼要引導我知道這一切?」
回顧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她和葉華彬走到現在這一步,覃深功不可沒。
「存在欺騙和妥協的感情,不如不要。」
裘歡不由得愣住了,目光移到他身上。
這種話從他嘴裡吐出來,她感到很離譜。
「別這麼看我。」覃深目視前方,面色不改,「雖然我不是一個好男人,至少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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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認知倒是很清晰。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你會走出來的。」覃深淡淡地說。
這是在安慰她?
裘歡笑了笑:「需要給你頒發一面錦旗麼?」
對於她的譏諷,覃深半點不惱,笑眯眯道:「用不著大張旗鼓,我很容易滿足的,以身相許即可。」
她身材相當誘人,他看過竟有些念念不忘。
「我草你大爺!」和他講話,爆的粗口比她過去二十餘年的都多。
覃深揚揚眉,頜首以示讚許:「大聲點!」
按了一個按鈕,跑車的車頂緩緩打開,夜風呼呼地灌來,吹散裘歡的長髮,仿佛也吹散她心頭的陰霾。
「我草你大爺!」裘歡又喊了一句,覺得不過癮,雙手做喇叭狀,「葉華彬,我草你大爺!我草你大爺!」
從小被教導要講禮貌,知禮節,結婚後,她媽媽又經常強調,夫妻相處,要學會退讓、成全、體諒。
一退再退,她都快忘了自己想要什麼。
這麼一發泄,竟有種久違的暢快。
「你怎麼知道連樺的口活要比我好?」轉念間,她不甘心地問。
仿佛怎麼樣都要和那個女人比個高低。
「沒試過,但你實在太渣了。」齒感很強,分分鐘擔心她終結他下半身幸福。
「……」
「雖然你的口活不如她,你逼逼多汁啊。」
「……」
「在電梯里,你的逼水都快把我手指泡皺了。」他滔滔不絕地誇她,絲毫不擔心她血壓上升。
「……你也不錯的,人格低下,雞巴尺寸倒還行。」不願意被壓制,太陽穴突突跳的裘歡陰陽怪氣道。
「確定只是還行?」
「……」
他車速很快,很快來到裘歡家樓下。
她沒有遲疑地離開,過了一會兒轉過身,那個滿嘴騷話的男人還在原地。
思索了幾秒,裘歡很快有了決定,重新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下滑,覃深勾起一抹笑。
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好似一切都蓄謀已久,只等她跳進坑。
「你家,還是我家?」
(十七)腿纏上他腰
裘歡心知自己跳進他事先挖好的陷阱里,卻不甚在意。
既然葉華斌一而再再而叄地違背誓言,她沒必要為他守身如玉。
這樣想著,內心愈發燥熱,裘歡急著宣洩出來,恰好覃深算是個不錯的對象。
他對感情玩世不恭的態度決定了他不可能糾纏她。
你情我願的事,誰也不吃虧。
「你家。」她淡淡地說。
車停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門口,覃深下車,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塑料袋子,遞給了坐在副駕上的女人。
竟然是保險套。
捕捉到裘歡眸底一閃而逝的疑惑,他露出了一抹玩味揶揄的笑:「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去我家。」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您的恩賜?
翻看袋子裡的東西後,裘歡側眸瞪他:「也不至於買這麼多吧?」
顆粒型、螺紋型,還有各式各樣的味道。
「都試試,才知道你喜歡哪種。」
「……」
車輛駛入市中心核心地段,經過迷人的江景,進入高檔小區內,最終停在地下車庫。
熄火之後,覃深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的裘歡,她挺直了腰板,悄無聲息地留意著四周,似乎做好一有不妥隨時跑路的準備。
對他沒有一丁點信任。
覃深感到有些好笑,忍不住反思一番。
自己有這麼十惡不赦嗎?
回顧過去,確實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
「害怕了,想反悔?」覃深問。
「能反悔?」裘歡抬起下頜,斜斜地睨著旁邊的男人。
「言而無信可不是個好習慣。」
率先下車,覃深繞到另一側給她開了車門,裡面的裘歡深吸了一口氣,她緩慢踏了出來,好似踏出了熟悉的避風港,走進未知的世界,那是個充滿誘惑而危險的世界。
她將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好女人。
遷就裘歡的身高和步速,覃深刻意走得很慢,給她足夠多的思考時間,直到兩人停在電梯前。
電梯門緩緩打開,他走了進去,本以為裘歡會落荒而逃,剛轉身,一股蠻力襲來,毫無防備的覃深被她大力推了一把,脊背撞到不鏽鋼牆壁,發出清脆的聲音,緊接著,被她用手摟住脖子,溫熱的觸感從唇上傳來。
他緩緩地垂下眼眸,對上她清亮的眸子。
她眼裡盛滿不顧一切的決絕。
倒是他顯得過於詫異,怔住了。
迎著男人愈發灼熱的眸光,裘歡踮起腳尖,拉進兩人的距離,更加輕易地吻上他的唇。
急切地,貪婪地,卻不帶一絲繾綣。
她不過是把他當成臨時發泄性慾的工具。
不該有的惱怒掠過眸底,覃深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在了電梯牆面,徹徹底底地籠罩著她,仿佛把她圈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舌尖靈活地鑽進了她半啟的唇。
舌尖相處的剎那,她渾身如觸電般微微地直了直身子。
沒錯過她堪稱生澀的反應,覃深收斂了進攻的力道,先是輕輕地挑逗,再緩緩地吮吸,吻得克制而纏綿。
然而她唇舌柔軟的觸感,捲入他鼻腔的馨香,以及她壓抑又撩人的喘息聲,都宛若最致命的毒藥,輕易喚醒他體內最深處的渴望。
覃深的手掌不受控制地來到她挺翹的臀,往上一抬。
幾乎秒懂他的意思,裘歡摟住他的脖頸,一邊熱情地回應他索取,一邊藉助他手部的力量,雙腿纏住他的腰身。
浪蕩的動作如同熱油澆在覃深的慾火上,他摟住她纖腰,不讓她滑下,另一隻手掌隔著衣物肆意揉捏豐滿的乳肉,惹來急促的嬌吟。
覃深的唇移到她耳蝸,低啞的聲音透著取笑:「你老公知道你這麼騷嗎?」
(十八)挑逗
綿乳在他手裡已經變形,腿心被他腫脹的性器有節奏地撞擊著,褲襠和內褲都抵擋不住它天然的攻擊性,蹭的裘歡小陰蒂酥酥的,麻麻的。
一股液體湧出了私處,打濕了她的底褲。
夾在他腰間的腿更緊了,裘歡側首,熱唇貼著他的耳:「我只對你這麼騷。」
敏感的耳後區域被她熱氣拂過,嗓音刻意放柔,顯得嬌嗲柔媚,酥到覃深頭皮發麻。
她在故意挑逗他。
覃深知道的。
他非但沒有生氣,還有幾分樂在其中。
這樣的挑逗還在持續,裘歡伸出小舌頭,輕輕地描繪著她耳朵的輪廓,所到之處帶來清晰的水漬,他耳尖逐漸發紅,連同呼吸也失了節奏。
裘歡挑高了眉。
原來耳朵是他的敏感帶。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她含住覃深耳垂,輕輕地舔吮,緊貼她的男性身軀瞬間緊繃,甚至能察覺到抵住肉縫的男根更大了幾分,似乎要戳破衣物,擠進她體內。
「好玩嗎?」他啞聲問。
「哪是在玩?看不出,我在努力伺候你麼?」她嬌笑。
垂眸,深深地望著她洋溢著挑釁的俏臉,覃深喉結滾動了一下:「辛苦了,禮尚往來,我也會好好伺候你的。」
電梯門開了,覃深一手摟住她腰,一手托住她翹臀,大步往家走去,每走一步,都用昂揚的陰莖頂撞她的穴口,刺激得裘歡只能用力抱住他的脖子,雙腿夾緊他的腰,避免滑落。
經過人臉識別,打開入戶門,他在玄關處放下她,
「換上。」覃深說,替自己換了雙居家鞋。
「就沒有女性的嗎?」裘歡看了看自己的腳,像穿了大人鞋的小孩。
又是一次人臉識別,玄關門被他推開,覃深笑問:「想經常過來?」
「想的挺美的。」裘歡翻了個白眼。
沒錯過她的嫌棄,覃深唇邊的弧度更深了幾分。
裘歡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偷偷觀察他的家。
裝潢十分簡約,黑白灰調為主,處處透著資本的氣息,矜貴又高冷,就連廚房也纖塵不染,毫無煙火氣。
像根據個人偏好定製的高級套房。
裘歡目光定住,落在隔斷客廳和餐廳的半人高書架上,那裡錯落有致地擺放著書籍、裝飾品以及一個相框。
相框里的覃深身穿學士服,頭頂學士帽,該是大學畢業的時候拍的,他卻木著臉,唇角僵硬地牽起,像極了被迫營業的樣子。
他身前椅子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笑容可掬,滿滿的幸福感快盪出照片。
和覃深眉眼有幾分相似,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一定美哭了。
該不會是他媽吧?
裘歡發現相片的尺寸偏長,右邊的風景少了大半,構圖很怪,仿佛那裡還站著一個人。
只是被剪了。
在她想進一步琢磨時,相框被人快速地倒扣,好似她發現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眼前憑空出現一杯紅酒,裘歡瞅著裡面猩紅的液體:「打算灌醉我?」
「需要麼?」
「不需要,我在酒缸里泡大的。「
她接過他手裡的杯子。
裘爸是北方人,飯前飯後都要喝白酒,近些年身體走下坡路,在裘媽軟磨硬泡下收斂了很多,但從小耳濡目染,裘歡酒量自然不差。
覃深抿了一口紅酒,審視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她:「酒量好,漂亮,也不笨,適合做商務。」
也不笨……
裘歡「呵」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擊,又聽到他補了一刀:「如果再年輕幾歲。」
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磨牙的聲音。
「怎麼說?」她壓下怒火不恥下問。
「你沒有行業經驗、崗位經驗,跟應屆生差不多,一樣的人力成本,為什麼不選擇更有培養空間的應屆生呢?他們沒有年齡壓力,對工資的要求更低。」
「說的很對,請你去找大學生,她們十八歲波波脆,更能滿足你變態的調教慾望。」
裘歡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轉身要走,被他抓住手腕,扯入懷裡,耳邊是他性感又低啞的聲音:「做商務,脾氣可不能這麼差。」
「再說了,我可沒調教人的想法。」覃深在她耳後落下一個個迷離的吻,「做事講究個禮尚往來,言而有信,說好要伺候伺候你,怎麼能半路就跑了呢?」
他的手一傾斜,酒紅色的液體順著她脖頸流下,沒入衣領。
酒杯放在書架上,從她身後抱住了她,手掌握住兩團綿乳,大力揉搓。
裘歡被他騷操作震住,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怒罵:「你瘋了嗎?!這件衣服很貴的!」
「相信我,絕對沒有酒貴。」
覃深解開她衣領的扣子,一個又一個。
(十九)舔乳
這不是重點啊!
重點是她怎麼穿回去?!
「唔……」裘歡皺起眉頭,被他俯首堵住蠢蠢欲動的小嘴。
她感覺到他的舌尖正靈活地撬開自己的唇,溜進嘴裡,柔韌地纏住她試圖抵住他入侵的小舌頭,蠻橫地吸吮,舔咬。
胸腔里都是他霸道的氣息。
這叫伺候她?!
他對伺候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裘歡一肚子腹誹。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猜想,他裹住綿乳的大手扯下胸罩,露出一大片雪白的乳肉,沾了紅酒的手指揉捻兩顆櫻桃色的乳尖兒。
驟然的刺激令裘歡喉嚨溢出嬌哼,不自覺地扭動嬌軀,把奶子往他手心送。
敏感的身體就這麼沒有任何牴觸地把主人出賣了。
裘歡為自己的反應羞紅了臉,反倒取悅了覃深。
他細碎的吻落在她下頜,順著脖頸一路蔓延,覆蓋紅酒所到之處,在乳溝的位置停下來,握住右乳,幽深的黑眸盯著左邊的小乳尖,它殘留了些許紫紅色的酒漬,在大片如羊脂白玉的肌膚里,像白雪中傲然綻放的紅梅。
他不假思索地含住那顆櫻桃,幾乎整張俊臉都埋在綿軟的乳肉里。
她身上有種香氣,淡淡的,有點像奶香味,怕是護膚品和衣服的氣息?
覃深說不出個所以然,覺得不難聞,甚至……好聞的過分,胸部的體香更為明顯,吸入鼻腔,輕易讓他沉浸其中。
成癮的感覺,覃深並不喜歡。
他不自覺地加大唇舌的力道,重重地舔吸本就紅腫的乳尖,惡作劇般叼住頂端,拉的長長的,在她皺眉的時候,猛地鬆開,一來一回,惹來裘歡的抗議。
「你以為你在拉麵嗎?!」又麻又疼,她小臉皺成一團。
「擔心奶頭被我咬掉?」覃深很惡劣地笑。
「……廢話!」
「這就是你幫我口交的感覺。」
「……」
「總覺得雞巴隨時要被你咬斷。」
「……」難不成變相吐槽她口活兒差?小雞肚腸!
裘歡想了幾秒,不甘心地反駁:「那時候又不是自願的。」
「噢?敢情現在自願了,技術突飛猛進?」
他眉眼的揶揄過於濃郁,裘歡別過臉,不願看他,更不願回答。
覃深摟住她的腰往後一退,兩人同時倒在寬大的皮質沙發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背拂過她臉頰,他露出一個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笑容。
當他再俯首含住她右乳,唇舌的力道輕了很多。
甚至……有點溫柔。
裘歡緊抿唇瓣,努力克制試圖溢出齒縫的嬌吟,水眸慢慢地轉向覃深。
他虎口揉搓乳肉下緣,探出粉色的舌頭,輕舔被他吸的紅腫濕亮的乳尖,看著它越來越挺,越來越硬,笑意都快溢出眸底,好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像個調皮的孩子。
在他那張斯文俊美的臉上,著實有種令人著迷的反差感。
仿佛被他吃奶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乳尖兒很享受他的舔吮,主動往他嘴裡送,覃深透著笑的眸子一抬,和裘歡四目相對,嚇得她連忙轉移視線,心頭湧現偷窺被發現的慌張。
伸手壓住紅唇,輕輕地咬手指背面,好似在壓抑什麼。
「Hey!」
他溫熱的手掌迫使她轉過臉,和自己對視:「做愛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放鬆身心,跟著感覺走,去接納,去享受。」
「和喜歡的人做愛,才是一件美妙的事。」裘歡望著他,眉頭逐漸蹙緊。
覃深怔了一下,隨後左手鬆開她的乳,色情緩慢地下滑,蔓延到她裙底,撥開底褲,探入早已經濕漉如沼澤的水穴,感受肉縫敏感地收緊,笑了笑:「你喜歡我?」
「這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我喜不喜歡你,你不知道?」裘歡白了他一眼,說話的語氣像聽了天方夜譚。
「這不就結了。」覃深修長的手指在花縫裡困難地移動,再度詫異於她嬌穴的緊緻度。
指尖進進出出,帶出了大量黏膩的騷水。
他喉嚨滾動,聲線沙啞道:「你也有性慾,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
當然有,裘歡也知道,否則今晚就不會跟他走,只不過內心還有點接受不了自己跟一個不喜歡的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對他起生理反應又是不爭的事實。
許是想報複葉華彬出軌,甚至可能……受傳統慣性思維束縛太久,現在身體某處瘋狂叫囂著要釋放。
掙扎了好幾秒,她又騰升出一股剛才在電梯里挑逗他的勇氣和豪情。
「是,又怎麼樣?」
裘歡微微抬起下頜,直勾勾地俯視他。
眼神很穩,好似女王般傲慢自信,還有點囂張,襯得一張漂亮的臉蛋有了精氣神,瞬間靈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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